莎葵兒

[守真]Kiss me here (15-16)

#15

那是一如往常的夜晚。

周末的餐酒館,總是營業到深夜才打烊,斐守一回來的時候,已經是凌晨三點。

雖然平常有運動和健身的習慣,這陣子一邊照顧余真軒,還要兼顧店裡的工作,確實讓體力有些吃不消。

為了不打擾余真軒休息,斐守一選擇在客廳的沙發稍作休息,只是阻擋不了疲倦的入侵,他閉上眼睛之後,很快地沉沉睡去。


"斐守一"


斐守一聽見余真軒喊他的聲音。

朦朧之間他睜開眼睛,看見余真軒就站在沙發的旁邊,眼裡充滿擔憂的神情。

"我回來晚了,吵醒你了嗎?"

手腳像是被綁上了鉛塊,全身痠痛,因為日積月累的疲勞讓斐守一有些動彈不得,他想要坐起來,卻被余真軒按了回去。

"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?"余真軒在側邊坐了下來,拿了一件毯子給斐守一蓋上。"如果太累就不要過來了。"

斐守一伸手一撈,讓余真軒的頭躺在自己的胸前,充滿厚繭的手指,輕柔而反覆地撫摸他的後腦勺。

"我沒事。今天是周末忙到比較晚,不用擔心,讓我休息一下就好。"

"斐守一,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。"

余真軒難得安靜乖巧地靠在他身上,雙手主動環住了斐守一的身體,不經意的親暱舉動,在冬夜裡,讓空氣的溫度也變得暖和起來。

雖然自己沾了一身的油煙味,斐守一實在不忍推開,稍微使力,把余真軒整個抱上來,和他一起躺在沙發上。

"你會沒事的。"斐守一覺得自己睏得受不了,像是說夢話一般地囈語著。"我們還要去放煙火、坐摩天輪、我還想帶你一起去露營呢......"

"斐守一,你快睡吧,不要說話了。"

余真軒撐起自己的身體,跨坐在斐守一的腰間,雙手捧著斐守一的臉,直到看見他的眼睛已經閉上,帶著輕淺的笑意。

難得看見斐守一放鬆毫無防備的樣子,余真軒也彷彿著了魔似的,不是預料之內的,他的臉已經靠了過去,就像蜻蜓點水一般,他的心跳很快,腦中突然一片空白,然後當兩片嘴唇碰在一起時,他感受到斐守一的氣息。



斐守一獨自醒來的時候,時鐘已經轉到十一點十八分。

懷抱裡還殘存夢境中的餘溫,但是身上的薄毯讓他知道那不應該是夢。

可能最近的忙碌讓余真軒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,雖然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,斐守一振作起精神,心想可不能讓余真軒看到自己的失態,以免那個小鬼又要憂鬱了。

這個時間余真軒應該早就起來了,但是客廳空無一人。可能他擔心會吵到自己休息,所以又躲在房間內發呆吧?

斐守一起身想著應該先去洗澡還是先幫余真軒準備午餐,卻突然有種心神不寧的異樣感席捲而來。

無法克制的不安讓他快步走去余真軒的房間,推開門看見的景象,是余真軒安穩平躺的睡臉。

不若往常,余真軒總是將身體蜷縮成一團,整個人藏在棉被裡,雙眼緊閉,因為睡前吃的止痛藥很苦,他會皺著眉頭吞下去,然後擺出令人擔憂的微笑,口是心非說著"一點都不苦"。

冬日的一抹陽光,透過窗子照射在余真軒的臉上,是大自然給予他們最後的寧靜,現在的余真軒,看上去就只是睡著了而已。

可天氣還是十分寒冷,空氣冷冷清清,斐守一不自覺打了個寒顫,往前靠近一步,想要看清楚余真軒的模樣。

斐守一伸出手,抓不住穿梭在兩人之間的點點金光,他彷彿耗盡了所有力氣,才來到余真軒的身旁。

長長的眼睫毛,自然地垂落,明明是每一次他凝視余真軒的時候,不變的景色。

他看上去是平靜的,沒有一絲波瀾。

恍惚間,斐守一眼底的是另一個平行時空的余真軒。沒有憂鬱也沒有病痛,靜謐而恬靜地睡著了。

最終他還是試探性地撫摸余真軒的臉,冰涼而毫無血色的皮膚,再也無法觸及他夢寐以求的溫暖。











#16

時序又往後推了兩年,高仕德和周書逸剛剛從歐洲蜜月旅行回來,荒廢了工作好長一段時間,說著要好好犒賞員工,便包下整個晚上的時段,來餐酒館慶祝。

因為婚後的石哲宇和劉秉偉,透過慈善團體的接洽,長期資助一個未婚懷孕的少女孕期間各項生活開支,並且決定領養那個未出生的小寶寶。

今天是揭曉性別的派對,眾人開心地準備各項嬰兒用品作為禮物,無不希望將最大的祝福傳遞給即將出生的孩子。

"斐守一,過來切蛋糕了!"

喝多的高仕德,在吧檯前高聲地吆喝著,要斐守一停下手邊的工作。但斐守一只是回以社交性的微笑,告訴他餐點還沒出完,讓他們的派對先開始。

突然一陣風從後側的陽台吹過,懸掛在屋簷的風鈴鏗鏘作響,像是預告著誰的到來。

斐守一回頭望了一眼空無一人的落地窗,然後將思緒放回手中的工作。戶外傳來驚喜的歡呼聲,許多個大小不一的天藍色氣球緩緩升空,伴隨金蔥彩帶四散開來,把熱鬧的氣氛拉升到最高點。

原來一個生命的誕生,是如此充滿期待和感動。斐守一沒發現遠離人群的自己也受到感染,嘴角不自覺揚起了微笑。

又一陣風打在餐酒館的屋頂,吧檯前裝飾用的燈泡開始閃爍,幾秒過後竟然熄滅了。

斐守一將裝飾好的烤雞放上吧檯,喊了小六一聲要他端上前去,自己則是洗過手,隨意擦在衣服上之後,準備到後面的倉庫拿取工具來維修燈泡。

其實倉庫的燈也壞了很久,因為不常使用,斐守一也忘了要處理。摸黑按了幾次電源開關,發現點不著光,他才想起來。

斐守一小心翼翼地走進去,不小心踩到了甚麼,一個重心不穩便跌倒在地,壓在另一個人的身上。

"痛!"

斐守一吃痛地坐起來,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,眼前是從中午就消失不見,抱膝縮在貨架旁的余真軒,眼巴巴地望著他。

"原來你躲在這裡。"

斐守一不禁莞爾,想要拉起余真軒,只見他把雙手捂在耳朵上,又是一副害怕挨罵的可憐模樣。

"斐守一不要生氣"

"沒有人在生氣,好嗎?"

早上的時候,內餡藏著小寶寶性別的驚喜蛋糕,一不小心被余真軒摔到地上,整個面目全非。

雖然當下只有斐守一和余真軒看到,重新訂製已經來不及了。

還好劉秉偉也另外準備了藏滿汽球的巨大禮物盒,讓慶祝活動沒有任何延宕。

只是自責的余真軒一聲不響地躲了起來,覺得自己總是犯錯,又給斐守一添麻煩。

"不快點出來的話,晚餐只剩下泡麵而已了喔。"

"......我吃泡麵就好了"

"你忘記我們約法三章,偷吃泡麵的處罰是什麼?嗯?"斐守一瞇著眼,故意壞笑地盯著他看。

這一年來,為了照顧余真軒好不容易康復的身體,斐守一在食療上下了不少苦心,除了特別的日子,幾乎是完全禁止余真軒吃不營養的食物,當然也包含了他最喜歡的泡麵。

"一個星期不可以親親,不可以抱抱,也不可以......"

老實的余真軒,總是不忘斐守一的諄諄教誨,煞有其事地覆誦著斐守一說過的話。直到斐守一的頭已經抵在額間上,余真軒才發現自己的耳根子紅得發燙。

"不可以什麼?"

斐守一不安分地探索,一隻手攬著他的後頸,帶有暗示般地,大拇指來回摸撫,另一手則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闖進棉質外套的裡面,在他敏感的肌膚上游移,所到之處留下溫熱的痕跡。

余真軒輕輕呻吟了一聲,卻還是一動也不敢動,任憑斐守一的捉弄,就算不是第一次了,他仍舊壓抑不了心底初戀般的悸動。

不論經過了多久的時間,會讓他有這種感覺的,就只有斐守一。

最後他們之間的距離微乎其微,只剩下斐守一濕潤的氣息,覆蓋在些微乾裂的嘴唇上。







(完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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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完結了,自己撒個花🎉🎉🎉🎉🎉🎉

在BE和HE之間決擇了好久,人生已經夠多煩惱了,兩年前買鹽的痛歷歷在目,我果然不能接受喜歡的角色離開😭😭

謝謝看到最後的各位,希望你們喜歡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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